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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男人，好會說

■作者／飄逸芬芳

影劇版鬧得沸沸揚揚的消息，一個看來土里土氣的諧星，喜歡一個美麗花瓶型的女藝人，女藝人笑得很甜蜜，揚言要「收集一千張好人卡」。這則新聞在某些人心裡也許是佳話，但看在阿凱和Sandy眼裡，卻不折不扣是個笑話。
Sandy臉露不屑：「難道她真的因為他對她很好就要跟他在一起嗎？走出門很像主僕之戀吧？」想想又補充：「而且追不到的時候當然對她很好阿，誰曉得到手了以後會變怎樣？」

阿凱則面露同情：「付出這麼多不求回報還要被人這樣講，太癡情的男人真可憐。」說著說著義憤填膺起來：「女人真奇怪，老是口口聲聲嚷嚷著沒有好男人，真正遇到了只會對好男人發卡，活該為壞男人哭！」

影劇圈的八卦離我們很遙遠，生活中的八卦卻因為近距離而清楚嗅到火藥味。阿凱曾經努力追了Sandy半年，可是Sandy只把他當成有利用價值的朋友。到最後，一句「你人真好」再也償還不了，兩人撕破了臉，互相叫罵。Sandy說：「送上門來的，不要白不要，又不是我去搶！」阿凱卻說：「如果她不愛我，就不應該利用我！」

而我夾在中間，變成雙方極力爭取的支持票，卻無辜的頭痛起來。

阿凱是我的同事，雖然一付拙樣，也沒有私交，但平常他人還算平和，公司裡人人和他都沒有衝突。有一次Sandy剛好來公司找我，阿凱一見她，簡直是驚為天人。他結結巴巴對她說：「小姐，我覺得妳看起來好像很不錯，我們做個朋友可以嗎？」當場把Sandy嚇得花容失色，如果不是因為阿凱是我同事，八成Sandy會把他當成西門町路邊撘訕的變態，賞他一個大白眼。

Sandy長得漂亮，對她獻殷勤的男人不知凡幾，其中不乏旗鼓相當、能說善道的帥哥型男，阿凱心知肚明自己機會渺茫，所以更加努力，早上送早餐、晚上送宵夜、禮物雖有價、精神卻無價。努力了半天，Sandy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，那男人能說善道、花言巧語，情話說得比阿凱好一百倍，對Sandy的用心卻不及阿凱的十分之一。

「Sandy根本是瞎了眼睛！那男人油嘴滑舌的！」阿凱被三振出局，恨恨不已。
『會說話，不表示他就不是好人啊！』我還想勸他。
「他除了比我會說話，有什麼地方比我好？嘴拙的男人才是好男人，妳們女人就是只會看外表！」
『誰說的？』莫名奇妙扯到我，我也有點火大。『難道你就不是看外表嗎？不然你為什麼要追Sandy？』
「我……」戳到了阿凱的痛處，他更氣得跳腳。「反正，妳等著看吧！等Sandy被那個男人騙了，我絕對不會同情她的！」

阿凱氣沖沖的掠下狠話。

他是對Sandy很好，可是我卻不覺得這樣就能代表「他是好人」。如果他真的付出不求回報，那他就不該詛咒Sandy被騙，如果他真的破釜沉舟，現在就不該釜底抽薪，如果他是好人，那麼，最起碼的風度呢？

嘴拙就是好男人嗎？當然不是；能言善道就是壞男人嗎？其實也未必。
戀愛，其實就為了開心快樂的，壞男人之所以有讓女人哭的本事，正是因為他們有能力先使她們笑。對女人來說，有道德？可以去選總統；有良心？可以回家孝順父母；真正能哄她開心的，才能當她的男人。

女人說：「你是個好人。」其實只是個漂亮的藉口，其實和拒絕推銷員時說的那句「你的東西很好，但是我不需要」沒有兩樣。但男人卻抓著雞毛當令箭，信以為真的自認為自己當真是「好人」，反過頭責怪女人不懂得選擇好男人，活該為感情受苦。

難怪男人都樂於當「壞男人」，因為，好人卡其實代表的，並不是人很nice，而是不斷的lose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