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斟酌曖昧

■作者／飄逸芬芳

「沒有人追？」朋友睜大眼睛。
「嗯，如果找炮友的豬頭不算的話。」我點點頭。
「沒有備用男朋友？沒有可以半夜去看星星的男性知己？」她的眼睛快要掉出來。
「嗯，男性知己交往過度深入，都會很曖昧，半夜一起出門那不是一種暗示嗎？何必如此，乾脆不要了。」
「難怪妳整天嚷嚷除了男朋友在身邊以外，都沒有人嘛。」她一臉難怪樣，「就是要斟酌著曖昧啊。」

斟酌曖昧？我翻翻我在交友網站的歷史，起初都是有很多人的，說想深入認識、說只是做個朋友。只是，分明說了我有男朋友，為何每次留言都得臨去秋啵？分明知道孤男寡女引人非議，又為什麼要約我到情侶專去的地點旅遊？
「我男朋友會不高興……」我慣性以這句話回答，奇怪對方怎麼會不懂這麼簡單的規則，難道他們允許無謂自己的女朋友與其他男性出遊。
「不要告訴他不就好了，反正只是出去玩。」他們的回答好輕鬆容易，一點都不察覺拐騙說謊的罪惡。
後來就這樣，一個一個漸漸斷了連絡，我怨他們不懂尊重我的執拗，奇怪著世界上怎麼這麼多喜歡逾舉的人，也許他們還怨我未曾給他們一點好處，回報他們把我當成紅顏知己。

「口氣太兇」、「老是喜歡用斷句，感覺沒得商量」、「過度堅持」、「規矩太多」……和朋友七嘴八舌的用ＭＳＮ開著小會，關於這些女人，即使她們的戀愛不順遂，可是她們背後總還有著別人守候，疼她很多年的乾哥、一通電話可以半夜相約借酒澆愁的肩膀、說到等她十年的前男友、交友網頁上說為她存在的剛認識的男孩……

我打開被我封鎖帳號的前男友，封鎖他是因為怕他老是喜歡跟我憶當年，更詭異於他向我抱怨現任女朋友以及過問我的感情生活。
「你以前不是說要把我追回來？怎麼現在不說了？」
「妳是不是跟妳男朋友吵架？」他拋回這一句。
每次想跟他好好聊聊，想跟任何異性朋友好好聊聊，最後每每被這種感覺打敗，我就是厭惡這種跟男朋友吵架就要尋求慰藉的聯想，好像挖東牆補西牆再正當不過，一個人生活的時候，快樂也是一個人笑難過也是一個人承受了，怎麼分明有牽手的對象時，稍稍鬆開手就要急於握住另一雙？
「沒有啊，你想太多。我只是好奇，你之前講假的嗎？」我說。剛分手的時候，他也說過會等我，也說過永遠讓我當他心上的第一人選，怎麼沒過多久就如過眼雲煙。
「我說妳又不讓我追，等妳要讓我追再通知我。」

原來是禁不起拒絕啊……

藉口有事下線，再度將他封鎖起來。翻翻屈指可數的男性聯絡人名單，這個特別容忍我、那個特別愛跟我說話、還有一個很努力的跟我耍小曖昧，每次都被我以新版MSN的「幹」字圖案回堵……

「不是不喜歡、不是不欣賞、不是不可愛，而是妳明明白白散發著「不給愛」的味道。」偶而能深聊，大部分都喜歡用詭異的曖昧逗我發火的男人這麼解剖，每次他刻意侵犯我的禁忌，我一定堅持好幾天不理他，之所以還能聯繫至今，也不過是因為他懂、他夠成熟、他的犯忌只是單純的玩笑、他有個交往穩定的女朋友。「看，玩笑都開不起，誰還敢認真對妳表白。」他最後下了結論。
「可是我男朋友不這麼覺得阿。」連玩笑都開不起一向是我死穴，不只斟酌不了曖昧，我連幽默跟謊話的界線都不會拿捏。「他說我非常沒原則、非常蠢，他多敢對我放話要求。」
「妳那道防護線，只限定一個人能闖關成功，就是妳最喜歡的那一個，如今他以男朋友的名份正正當當的佔據著城堡並且要求妳加強防護，妳最驕傲的不就是妳愛與不愛的界線劃的筆直？簡直忠心的像條笨狗。」

他說，一句話又戳到我最在意的刀口，我又堅持用不理會他表示我憤怒與不喜歡。我不是害怕對不起誰，我只是盡量對的起自己。

不需斟酌著和誰的曖昧，好證明自己隨時被愛環繞，不需將分明逾舉的侵犯當成幽默，玩笑交相賊般的維持虛偽的熟稔，不需安排好備胎，因為我身邊需要的是一個戀人而非一個男人。

親愛的，只是我迫切需要你也學會，有了另一半以後，就不再需要斟酌曖昧。